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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鲜红的线如同锋利的刃,将无效信息直接砍下,被抛弃的它们如同入水的泡腾片,片刻间消化殆尽,成为海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海水涌动着,一部分被转化的信息重新被具象化,列成满满一面,没有尽头的人员名单。

    他们以时间界限,划分成不同的区域,同时将部分反复重叠的人名重新划分折叠,但这份人名墙并没有缩小的迹象。

    接下来,便是将这些建材上的“痕迹”用因果与这份名单一一对应,到最后哪个名字没有任何一个因果对应,或者因果没有找到对应的人名,便是被隐藏因果的人。

    这是一项计算量极大,且重复枯燥的过程;秦和瑟认命地叹了口气,开始工作。

    也不是第一次了,之前为了解析日月前事的因果找出那一线生机,也是像这样不停的算,这个还简单一点,不用反复加密解密,防止被上面那个小心眼注意到。

    小红从深处苏醒,逆流而上,非常不意外地瞄了一眼工作量,同样认命地跟着秦和瑟一起梳理因果。

    “你每次都想一套是一套的,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。”小红忍不住抱怨,手脚确是不停,没过一瞬,几百个因果便被连上了名字。

    两人工作就是快,外界不过瞬息,便已经梳理了几千万条因果,直接完成了万分之一的工作量。

    很好,是一个好兆头。

    秦和瑟安慰着自己,总算是把某天里一个小时的痕迹分好了,目前大家都是好人呢。

    真棒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意识之海外,甘雨正襟危坐,瞧着秦和瑟呼吸微弱的身体,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明霄与师傅已经去了天衡山后的前线,据说昨晚刚抓到对方一个侦查小队,还没开始审问就集体自爆,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,气氛剑拔弩张,随时可能动手。

    城里有能力对抗魔神的只有他们二人,而且既然拉了旁人入局,便一定要护住他的周全。

    此时已是深夜,但月海亭灯火通明;节日将近,隐患巨大,所有人都在为各种事情奔波着,脸上的黑色眼圈怎么也消不掉。

    甘雨也没有闲着,叫人拿来了文件和案几,就地批阅起刚刚整理好的摊位申请名单。

    这里的名单已经是下面的人筛过一遍,把可能存在问题的摊位退回,并且重新整理成另一份文件,剩下这些都是目前没有问题的,等甘雨做最后的审批。

    这些人肯定会在摊位上做手脚,等秦和瑟醒来之后,这两个名单都需要再对一遍,以防万一。

    之前那份加密情报揪出不少人,同时与这些人相关的项目也都将进行更严密的排查,即使是已经完工的项目也要再次核对。

    除了摊位申请,还有当时烟火与舞台的招标书和相应人员名单和其他工程招标书,也都被拿来,方便关联其中的联系。

    在看到舞台的招标名单里,有着月海亭背书的商队名称时,甘雨微微一愣,总感觉有些熟悉。

    之前是不是拿出了过?但这份资料不像是有人动过啊?

    疑惑在脑中给个浮现,门外的人快步走过,其中一个人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,在地板上重重一跺,发出沉闷的声响,吸引走甘雨的注意。

    脚步没有因这个意外而停止,烦躁的气音代替了他的抱怨,之后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,快步走进了档案室。

    大家都好忙啊。

    刚才的疑问被这一打岔完全抛到九霄云外,甘雨重新将注意放回工作中,没有任何起疑的迹象。

    转眼过去三个时辰,天空亮起鱼肚白,月海亭几乎所有人彻夜未眠,顺着线索揪出不少被渗透的逆党。

    关于早晨那些敌军的审问也完成了,千岩军送来的报告在层层消毒转写之后,也送到了甘雨手中。

    甘雨刚完成手中的任务,转眼案几上又多了几份报告,她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,手中的笔一直没有停过。

    又过了一个时辰,天光大亮,秦和瑟没有要苏醒的痕迹,这让甘雨不由得慌神起来。

    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……

    她探了探鼻息,又检查了脉搏,没有任何问题,确是和睡着没有什么两样。

    甘雨继续守在旁边,让秘书去准备一杯浓茶,精神高度的紧绷让她格外疲惫,需要一些外力提提神。

    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,秦和瑟的眼皮终于有了一些微小的动静,呼吸突然变得杂乱,呛的人直接咳嗽出声。

    “秦先生!”甘雨赶忙站起,温和的仙力渡进他的体内,顺平其和呼吸一同升高的血压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秦和瑟嘴上说着,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起来,整个人也是肉眼可见的疲惫酸软,像是和甘雨一起熬了通宵。

    甘雨明白了什么,立刻叫了秘书准备一些吃食,秦和瑟也没有回绝她的好意,说起他这一晚的成果。

    “目前可疑的有两个人,一个身高在170-172之间,女性,身材瘦削,有刻意裹脚,应该是冒用了一个名叫李娟的织娘进了城,并且伪装了怀孕,应该是藏了东西,重量对不上,同时李娟脚较小,所有才裹脚用以伪装。”

    “另一个身高在186-188左右,男性,身材较为清瘦细长,冒用了一个名叫霍正林的猎人,此人经过专业训练,身法较好,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
    “李娟本人在两年零两天时出城采花落了山崖,已经被野兽啃食成白骨;霍正林则是在追捕野兔时掉进一个深坑里,坑底的石头将他撞成碎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