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
    一家四口在院子里舂的舂,磨的磨,终于是在太阳下山前将全部木薯都磨碎了。赵欣然将木薯浆混着一碗水,倒进纱布里过滤,又加了许多水进去搅拌。

    过滤出来的粗渣,又舂碎再过滤,直到残渣只有一小点。

    赵欣然举着酸痛异常的胳膊,随意蒸了个米饭,又炒了个白菜,抓了一把酸菜煮汤,就这么凑合着吃了一顿。今天这活是全家人都累到了,赵欣然担心吃不饱,还摊了好几个饼子。

    烧了热水全部沐浴结束,赵欣然才检查大门关闭,回到自己的厨房隔间躺了下来。今天实在是累得狠了,她躺在木板床上,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,这又硬的床她是一分钟都睡不下去了,她必须要种棉花。

    说干就干,她翻找了之前买的种子,翻出了约莫三四十颗的棉花种子,拿一碗水浸泡之后,随意丢在了之前种白菜的土上,连层薄薄的土都没有盖。

    外面的床太硬,赵欣然睡不着,就去看监控。她先点开了陈有才一家。

    陈有才回到家后,之前联系的大块头已经上门等着了,田大花胆小,以为是陈有才说的贵人,还特意炖了一盆子鸡蛋出来给人家吃,没想到那群人嫌弃得要死,连屋里都不待,就那么坐在院子里等着陈有才回去。

    “活该,还炖鸡蛋有这功夫对孙子孙女好点不行啊!”

    赵欣然一边点评一边看,此时要是有个沙发那可就太好了。

    那几人给陈有才又是一顿暴揍,田大花几人想上前阻拦,挨了几下后老实了,那群人揍完走人,扔下一句明天要见货就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陈家一阵兵荒马乱,那盆鸡蛋就这么进了陈有才的肚子,无人在意的陈巧凤回到家,进门就听见全家人对陈有才的嘘寒问暖声,还有蒸鸡蛋的香味,她激动地冲进去,原以为还有她的份,没想到兜头就是她奶奶的一扫帚。

    “你个赔钱货,一点小事都办不好,你还有脸回来!”

    田大花骂得太难听,赵欣然直接拉进度条跳过,总之那一家人就是拿着陈巧凤出气,原以为陈巧凤会反抗,结果她一直怨恨赵欣然,如果当初赵欣然愿意把那个指甲大小的坠子给她,她就不会生气地把赵欣然推倒,她家就不会退亲也不会赔钱,她现在也不会这么惨。

    赵欣然看得一脸懵,这是什么鬼逻辑,真是你弱你有理,毫无道理可言。

    她又看了宋石安,那边没什么太大的变化,倒是他身边的那个钱管家在筹备宴会,说是宋石安的弟子要来,正在定制菜单呢。

    “枕头又来了啊!”赵欣然想去把里面的点心糖水接下来自己干,少说也能挣个十两银子。

    她又看了村里其他人,发现大家对陈有才一家的印象是极差的,对她的评价是褒贬不一,朱兰花倒是个特例,她在家警告其他人,出来不能和赵欣然作对,也不能欺负赵家人。

    李则禹那边嘛……

    等等,李则禹大半夜的去哪里呢?

    赵欣然放大屏幕,要不是监控一直跟着李则禹,赵欣然都认不出这个一身黑衣头上包着黑头巾的人居然是李则禹。

    他摸到了一户人家……

    赵欣然看得眼熟,这不是……陈有才家吗?他这么晚去,难道是想去偷东西?

    陈有才给全家人画了大饼后,神清气爽的准备回自己的小屋,刚到门口就被李则禹给套了个麻烦扛到了他家围墙外,一阵拳打脚踢后,李则禹扯下麻袋潇洒离去。

    这……怎么说呢,很解气,十分解气。

    赵欣然看得心情舒畅,愉快地回到自己的木板床上进入梦乡。

    一大早起来,赵欣然将沉淀的木薯水舀出去,又加水搅拌,继续沉淀。

    简单地做了个地蛋饼,又蒸了白菜包子、酸菜包子,现在家里有油,炒过的白菜和酸菜吸了油,十分好吃。

    李则禹生怕赵欣然今日又有其他安排,所以早早就来敲门。

    “谁啊?大清早的有什么事!”赵欣然提着火把去院门口,火光将她的脸盘烤得微红,李则禹个子高,透过赵欣然家的大门缝隙看着赵欣然越走越近。

    “是我。李则禹。”

    赵欣然有点意外,李则禹这么早过来,难不成是想来约她进山的?还是来告诉她,昨晚他去暴打了陈有才一顿?

    李则禹心跳得很快,他呼吸一窒,门开了。

    “李大哥,你来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?你吃了吗?要不要进来吃点早饭?”

    李则禹将手里的米篮子提起来,“我就是给你送个米篮子过来,你今日有什么安排,要进山吗?我有时间的?”

    赵欣然没有接米篮子,而是带着他往厨房走,“今日我打算带阿远去县城看一下大夫,他昨日被陈巧凤踹到了胸口,我担心有后遗症。你呢,李大哥,你今日去镇上吗?”

    去镇上?

    李则禹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,不过一起去也不是不可以,要是再遇到陈有才,他还可以帮忙。

    “去的,我刚好把之前的一些篮子簸箕都拿去县城卖,再买点东西回来。”

    阿远在屋里洗漱完,亲亲热热地来拉着李则禹的衣摆进屋:“李大哥,你快尝尝这是我阿姐摊的地蛋饼子,味道可好了,我都吃了两个呢。”

    赵欣然将米篮子放在了一边,又舀出来两碗面,削了几个地蛋切成碎末,又加了酸菜沫沫和白菜细丝,就这放了一大块猪油,加了监控室的一碗水调成面糊,在锅底刷油,用汤勺盛一勺子进去,一连放了三个,盖上锅盖,做赵欣然的独家烙饼。

    饼子的香味逐渐散发出来,李则禹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地蛋饼没那么香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两个吃慢点,这个饼子可能会更好吃,更有味道。”

    出锅的饼子赵欣然切成两半,阿远和李则禹一人拿了一块,剩下的她都拿去给了父母吃。赵来福精神头不错,人有了念想和盼头后,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回来了。

    朱琴这几天慢慢吃饱饭以后,寒凉的胃部也好了许多,两人不敢吃太油腻的东西,就分着吃了半块油饼就不愿意再吃,赵欣然也不勉强,就说中午让他们切块煮成面汤吃。

    吃完饭,赵欣然收拾好厨房,借着去后院拿菜的理由,从监控室拿了好多萝卜和牛皮菜出来,还有一些新出来的南瓜有三个,每一个都快有手臂长。